马可就说:“德国的大诗人歌德说,女人是一所学校。可惜中国有许多男人,不是去学校读书,而是常常想拆学校。至少郑老板不是一个拆学校的人。”
黄嘉归岔开话题,问:“郑老板,你刚才说神州集团改制完成了?名下的存地可不少。”
郑仁松说:“政府推广山东X城经验,卖光国有中小型企业。碰上一个不劳而获的好机会,贺总可算逮着了。”
这时,郑仁松倒满了酒,端起来,说:“我打心眼里敬重黄总,感谢黄总,这次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帮忙,市里两千平方米的娱乐厅就开不起来的,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。人说房地产挣钱,如今房子不好卖!这个大型娱乐项目比房地产好做多了,把公安、文化的人摆平了,每天就只管收钱,省心。”原来,郑仁松今天请客,是感谢黄嘉归搭桥他认识了市文化局的人,和北京的一个商人在灵北开了一家游戏厅的事。
郑仁松喝了杯中酒,说:“我正准备再开一家分店,黄老师入股,山上的高雅要做,山下的钱也要挣的。”
黄嘉归放下筷子说:“我只不过给你介绍了个朋友,说了一句话而已,挣大钱那是一个人的福报,不是说谁愿意挣就能挣到的。”
郑仁松说:“话是这么说,但班玛大师不是讲了吗?万事都是缘,没有你引这个缘,我这个事也就做不成。所以还得感谢你这个缘。”
就在他们喝得最起劲的时候,在报社值夜班的时迅接到一个举报电话,说乌江路上的现代游戏厅,有几台赌博。最近,报社几次接到读者来信,反映游戏厅对社会特别是对青少年的危害,因时迅侧重跑文化新闻,这些来信就交她处理。有学生家长哭诉,说游戏厅已成为社会一大公害,呼吁救救孩子!她正准备暗访,想不到晚上遇到了。
时迅放下电话,出门看看,偌大一层楼,就她的办公室亮着灯,才记起新闻部另外两名值班记者跑夜间新闻了,再找人恐怕延误时间,其他部门值夜班的人又不很熟。好在乌江路离报社不远,也许此刻需要的是行动。记者的职业道德突然使时迅产生了一种庄严神圣感。不到一分钟思索后,她决心独闯虎穴,探个明白。于是,她迅速拿过相机检查了一下,下午刚装了新胶卷,只照了一张。为了及时报警,她按了一下手机上的110,然后又挂断,把手机调至待机上锁状态,只要她连按两次发射键,立刻就通。
做好准备,她迅速下楼,冲到马路边,拦下一辆出租车。她说:“乌江路现代游戏厅。”
不到五分钟,出租车就到了现代游戏厅门前。里面的情景可谓灯火辉煌,别样洞天,闪烁的霓虹灯,把门前的路面照得通明透亮,只有离门口二十多米处的路边,有一棵老树的巨大的树梢,留出一块黑影。大门洞开,门口溜达着几个穿着统一黑色服装的小伙子,一看便知是保安。时迅和朋友曾进过游戏厅,也就随便玩玩。真要暗访了,突然觉得里面很神秘,像是一个魔窟。时迅摸了一下随身挎着的小包,上午刚领的三千块钱的季度奖金在里面,她立时壮了胆,大步向游戏厅门口走去。(15)